兄,说了没有遗憾,便一去不回。 阖棺前上官鸿信再一次测她脉搏,她确实是一点生息都没有了。 上官鸿信去求策天凤。尽管霓裳再三要他别去。 策天凤说,我已经宽限了十年。 上官鸿信感到了恐惧。 他逼自己直视策天凤的眼睛,强压心内的骇意。但可怕的念头一旦发生,就再也无法甩脱。 那……难道…… 他没有说完,他已经懂了。电光火石间所有散失的线索统统涌入他的脑海,凤凰降世的神迹,霓裳的旧疾,游历羽国的冥医,从天而降的甘霖。雨水浸过他的身体,上官鸿信唯有窒息。 策天凤淡淡看着,如同面对他不为时间侵蚀的千年岁月,波澜不惊。 原来如此。 上官鸿信悲极,头脑反而冷静。 我自诩聪明,竟然没有发现。 策天凤却说:有时不那么聪明,对你更有好处些。 上官鸿信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可笑。 这么为我着想,我该感激你吗?感激你的宽宏大量,感激你拯救了羽国子民,感激你让我成为了雁王?我也想感激你,我可以比任何人都感激你,只要你拿走的是我的生命。 为什么是她? 祈愿的是我,呼唤的是我,为什么付出代价的是她? 她也祈愿了。策天凤说道。 祈愿我为你而来。 初见时,霓裳看向策天凤,而策天凤看向上官鸿信。 原来在那时便全错了。 上官鸿信停住脚步。 时过境迁,他依然无法呼吸。 他后退一步,目送策天凤走进去,清瘦的影子陡峭地立着,无论如何他攀不过这座高峰。香气堪堪擦过他的衣领,未及挽留便彻底脱离。策天凤站在香室中央,仍是十年前的形貌。一场往事对上官鸿信的鞭笞。当时他是怎么逃离这里的?上官鸿信不记得了。也许他根本没有逃走,在策天凤无情的注视下,他从未有一刻喘息的自由。 我还是很想杀死你。上官鸿信说道。尽管我无法做到。 我知道。策天凤说。 如果你能做到,我并不介意。 他抬眼,双目澄澈如琉璃,千万个黑夜的寒星掩在里面,不知有多深的夜色。 我厌倦了。 你厌倦什么? 策天凤忽然伸手整了整衣摆,真像是累了,他倾斜而坐。香意从他袖下穿过,像是经过树林的微风。凤凰的羽翼挥动而过,萌发碧绿的生机。 你们的愿望。 你是凤凰,来去自如。我可没有给你套上锁链。我没那个本事。上官鸿信冷嘲热讽。 这倒未必。策天凤说。 刚刚还满是自信,认定我已动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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