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鸣却是个很棘手的人,说是天纵英才也不为过,天才总是自带某些缺陷的,他有时候觉得那种令他成长过程中充满恐惧和厌恶的天阙孤鸣的厌恶,正是他最后下定决心的关键。 但是,到了儿子这里,既是他唯一心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血脉,也是他唯一的骨rou,自然就不会舍得磋磨儿子了。苍越孤鸣要一个侍卫,这算什么要求,当初貂玉青就是为儿子准备的保护者、玩伴和将来的心腹,这也是当初天阙孤鸣有的而他没有的,苗王cao了那么多的心,只要人没有问题,他就没有不舍得的。 但是当侍卫官送来了宫中的玉牌时,他想起了一件事。 “夜族好像还有一个女孩,当初孤定给王子的……” 任波罕·凝真从侍卫休息的房间里出来,外面等着的是苗王身边的侍从官,他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侍从官一边告诉他苗王要宣他见面,一边让他卸下武器。终于要到这一天了么,任波罕·凝真没有犹豫的喝下了侍从官身后的奴仆端着的药,把碗放在木盘上。 他们走过了长长的花园小路,天色还很亮,正是明艳的秋天。夏花没有完全凋谢,风柔和的像是夜族的聚地北边的山上,任波罕·凝真不去猜测是什么让苗王动了杀心,他跟着侍从官走进了苗王的偏殿。 苗王坐在平素处理公务的地方,任波罕·凝真一边跪下去一边忍住晕眩的异状,像往常一样行礼。他没有站起来,苗王没有出声,很久以后,君主沉声道:“抬起头来。” 凝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个命令,他抬起头,隐隐浮起一个猜测,最坏的那种。 “脱了衣服。” 任波罕凝真只觉得脑袋上重重一击,他站起来,解开了侍卫服饰的扣子,里面的软甲,衣服里藏着的各种机关……直到里衣也从双臂落下去,他停了一下,沉默的、缓慢的,将亵裤也脱了下去。 少年的身体像一棵树,在春风里摇曳的柔软,以及朝着天空舒展的韧性。 颢穹孤鸣沉默了许久,许久才仿佛找到了声音,沉声道:“你是夜族送来的证明,既是男子,又是女子,孤要你以男子之身护卫王子,女子之身服侍王子,你可愿意?” 长久的沉默,任波罕·凝真嘴角浮起苦笑,他的手紧紧握成一团,声音木讷平稳,一如往常:“臣生来同有男女之物,举族以为不祥,是受神明厌弃之人,服侍王子,只怕会让王子厌弃惊吓……” “不愿?” 任波罕·凝真迟疑了一下,一股冷意从小腹冒上去,在喉咙徘徊哽咽,他深深低下头,叩下去:“臣不敢。” 十五岁的少年人,也该识得人事。 灏穹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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