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的命都在我手里。” “别说是小儿子,就是你,没了就没了,不会有人敢来我跟前问,一个奴才的下场!” 毛顺平浑身一抖,顿时寒毛耸立。 柳湘盈少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却无比顺畅地说出那些威胁言语。 那小儿似乎也听明白了,哭声更加凄厉。 柳湘盈踢开毛顺平,将哭闹声抛之脑后。 她一间间推开房门,拍得掌心发胀,动作不停。 木门凸起的木屑划伤掌心,柳湘盈掌心刺痛,瞳孔猛缩,凝视着屋内的女子。 女子面容不过清秀,因为久居屋内,脸上毫无血色。 但柳湘盈并不在意,目光一点点下移,女人轻轻扭动身体有意躲避。 她死死地盯着女人的肚子,和娘家信中所言一一对上。 怀胎五月,上圆下尖,九成为男胎。 所有人都不安地看着柳湘盈,生怕她再做出什么。 毛顺平立马起身关上屋子,战战兢兢地跪在身侧。 柳湘盈感觉眼前一花,转眼间她靠着绪兰才堪堪站稳。 绪兰哽咽地问她怎么办,她沉默片刻,道:“回柳家罢。” 言罢,也不管众人,径直上了马车。 —— 入夜下起暴雨,雨珠像是砸在人身上,冰冷生疼。 徐明擦了把脸,接过热茶道:“谢谢六哥。” 谢六沉默地给绪兰倒了一杯,而后道:“大人的意思是先去家里传个消息,免得老夫人担心。” “绪兰先留下来,毕竟太太发着热,身边离不得人。” 绪兰点点头,徐明换上蓑衣便冲进雨中,将情况告知孙嬷嬷。 主仆几人在京郊险些碰到扬州流寇,柳湘盈当机立断弃车而行,赶到城中突发高热,就近去了娘家休息。 正巧谢远岫去处理流寇之事,一并将柳湘盈送到娘家。 娄氏阿弥陀佛几声,让孙嬷嬷明日送点药材过去,嘱咐不急着回来,一定要好生休息。 徐明心中一松,不敢多说便退了出去,回去后想看看银环,但银环到时一定会问自己许多,担心藏不住事说漏了嘴,徐明想了想还是回房,顶着雨声睡过一夜。 —— 宝仪楼中,绪兰在外间静静趴在桌上,手边茶杯倾倒,衣袖湿漉。 屋内一豆孤灯,光晕贴着屏风上飞扬奔腾的骏马,屏风后柳湘盈呼吸浅浅,转身嘤咛。 人影微晃,一只手抚上柳湘盈的额头,确认热度已退,却并未离开,谢远岫垂眸,细细端详起这张脸来。 第一次见她,是仲夏夜,也是她和谢元逍的洞房花烛。 盛夏的夜闷,闷热又浮躁,谢远逍在酒桌间觥筹交错,整张脸溺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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