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在犹豫,很快,我们的嘴唇贴在一起。我被冷风麻痹的神经抽搐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好像取暖一样。我说,“好暖和,你再亲一下。”吴邪的呼吸变得很热,又冷又热,我凑上去含住他嘴唇,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很烫,脸热起来了。他的呼吸忽然变得异常粗重,一下子推开我,“行了,别撒娇了。” 他嘴上有一股奶糖味,我舔了舔嘴唇,“你跟逗小孩似的。” 他没接话。 “小时候我跟我mama也这么亲。”我说,“她也这么亲我。” “……我是男的。” “哎呀,在你眼里我不就是小孩吗?男的女的有什么区别。” 吴邪别过脸,好像不想再理我,自顾自睡觉去了。 难道这个行为很过分么?大概他有自己的底线。我不以为意,裹紧军大衣,摇摇晃晃中,汽车轰鸣,颠簸,交谈声,不绝如缕,据说便衣守在栗子沟,我们需要到二道白河附近,从悬崖边过去,开到山村。这里原本有一个边防岗哨,后来拆掉了,开辟出一条单行道,路颠到像坐在骡车上。三四天后,车停在营山村。 这个村子没有招待所,我们被村支书安排在一个荒无人烟、冷寂破旧的空木房子,整顿装备,再度调整。他们找到一个当地朝鲜族退伍兵顺子做向导,村里有简单的便利店,说是便利店,比山东瓜子庙那地方的便利店更简陋一点,我买了两根临期火腿肠,蹲在地上吃方便面,他们有数不清的事情要谈,要安排,租马,买装备。倒是胖子也想吃方便面,我挑了两桶红烧牛rou面给胖子,两人就蹲在地上,吃完面,总算要出发了。 万山载雪,云雾缭绕,长白山很高,辽阔,好像和天相接,而天的颜色又非常凛冽,一片刺目雪白,雪山景色美得连绵起伏,那种白色,蓝色,饱和度很高,天穹上就像要流下一滴雪白泪水。我意识到,这是用眼过度了——我只顾欣赏雪景,被落在最后。我一向喜欢欣赏美,寻找美。前方的马匹上,他们在和向导聊天,吴邪罕见的没有参与其中,他在另一匹马上,回头看我,他眼中似乎有一种很深、很深的眷恋,以雪山为背景,异常深刻。 我呆了片刻,那种眼神转瞬即逝,消失不见。 为什么他一个年轻人,偶尔流露出的眼神比起奶奶还沧桑。 潜意识里,我认为应该离他远点,保持距离。但我发现,我对他有一种好奇。这种好奇是致命的,他身上的秘密不见得比这帮人少,我再三和他接触,总有一天自己也会被拖下水。 有时候一个执念会纠缠人的一生。姑母是,奶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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