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钟内挥发,在李焕蘸墨抄经时,进入他的皮肤和肺腑。
李焕自负,远不如陆华亭谨慎,心里认定宝安公主是羔羊,才会在监国这段重要的日子,仍然频繁私会宝安公主。他在吃喝上万般防备,决计想不到毒会在金墨中。公主与燕王独处的数个时辰,足够成事了。
群青想到此时此刻,毒多半已种在李焕体内,不由得一阵快意。
只是,此毒不会立刻发作,而是蛰伏在人体内,慢慢地蚕食人的身体,这一点是阿娘当日所说,她没有验证过。
她猜测,是燕王吸入药物后体感不适,有所怀疑,又找不到证据,所以才令护军围住两仪殿,扣押了宝安公主和所有的殿中宫人。
当时陆华亭根本不在殿中,这么短的时间,不足他查证。可见陆华亭虽拿公主威胁她,可手上却压根没有证据,而是想从她口中撬出证据,来治杨芙的罪。
群青恐慌的心,慢慢地沉进潭水中。
她拉起裙摆,跨进院中,神色已然平静下来。
无非是折磨她而已,而她早就不抱活着的希望了。
-
梁公公推开净莲阁的门。
逆行的风,将彩色宝幡高高扬起,直拂面门,如有鬼神高歌。群青闭眼揭去那些宝幡,梁公公解释:“净莲阁是前朝楚国君清修打坐之处,现在是陆长史的居所——司籍从前见过陆长史吗?”
群青摇头。
陆华亭是燕王府谋士,除非燕王领着进宫,否则不能上朝。群青曾想过在暗处好好观察他,但实在缺乏碰面的机会,只有一次看到他与燕王说笑着走出承天门的背影。
陆华亭与燕王身高年纪皆相仿,着青麻布衣,配镶金匕首,走着走着,忽而踮脚,拿扇柄拨弄一下树上的青果,紧绷的衣裳束出劲瘦的腰身,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顽劣。
去年冬至夜宴上,倒是匆匆见过他的正脸。可惜当时她在为刺杀紧张,心思不在陆华亭身上。事后任凭她如何回想,也想不起来陆华亭的模样,便也没必要对梁公公说道。
梁公公忽然将她拉到一旁,“有件事奴才想交代您,这位陆长史,可是以私刑闻名的阎罗。他的规矩你可知晓?”
“我知道。”
“你不知道!”梁公公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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