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为养眼。”陶锦随口道。
人闲着就要找些事做,她自幼身子弱,别的技艺学着累,学琴又嫌手疼,便随府内师父学了几年丹青。画技不能说是出神入化,只能说是初具人形。
陶锦向来宽于待己,画画嘛,陶养情操的事,自己画爽了就够了。
今天看见怀七举着蝴蝶时,忽然就想记录下来,奈何这个世界别说相机,写实派的画家都没有几个,她便自己随便画画过瘾。
月色下,怀七独身守在门外,听见屋内那句话,眸中情绪令人难以看透。
郡主喜欢颜色好的暗卫。
这是怀七后知后觉的,自他担任郡主的贴身暗卫后,原来那几个暗卫皆被换到外院轮守。
大多数皆无异议,只有一人冷笑,目光扫过他的脸,面上神情不善。
怀七记得他,按照原本的轮守,那日应是他驻守内院。
他看向那人,声音冷漠,“这是小姐的安排。”
那人嗤笑,“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怀七神情一冷,袖中滑下匕首,他从不与内府的人打交道,但同为暗卫,最忌讳内部起纷争。
见气氛不对,立刻有人出声打圆场,说小姐心善,待下人也好,贴身暗卫会得到许多赏赐。
话罢,那人扫过怀七的脸,又补充一句,“你初来便能讨小姐欢心,肯定能得到更多赏赐。”
语气平静,可谁都听出来言外之意。
怀七看向对方,那人垂眸不语,也没有将话挑明。
最后,呛声的暗卫受了责罚,二十鞭,怀七动的手。
这种惩罚对暗卫来说只算家常便饭,修养两日便好,刑罚完毕后,那暗卫阴郁扫了他一眼,一言未发地离开。
银白月色铺在石板路上,怀七足尖一点,无声落在院内古树上,浓密枝叶隐蔽身影,他看向敞开的窗。
窗侧座椅空着,晚风卷进屋内,将书案上摊开的书卷吹动几页,恰好将那也宣纸卷出窗外,孤零零落在窗沿下,不消片刻,小云便跑来将窗扇合拢。
怀七还是将那页宣纸捡起,看着郡主笔下勾勒的他,脑中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些日子种种,还有那暗卫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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