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个先天牛马圣体。
于是顶着瘦猴外号的路明非,硬是在其他同学的阻拦下,把造谣的那个傻逼打的眼角流泪鼻孔流血,哭爹喊娘要告老师。
冲冠一怒为父母,打完爽是爽了,下场就是被喊家长。
他爹妈不在了,便由婶婶代劳。
因为是他先动的手,有理也变没理。
被婶婶劈头盖脸一顿骂不说,还得给人家低头道歉帮忙做值日,就为了少赔点医药费。
那时候路明非特委屈,感觉是人是狗都能踩他一脚。
白天要顶着白眼和讥讽给人做值日,晚上回到叔叔家要给每个人盛饭洗碗。
夜里睡不着起来透气,还碰巧听见老女人在那庆幸,说好在她处理有方,否则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度日如年挨过最难熬的头两天,羞耻与愤怒在不断摧残少年的意志。
眼瞅着就要陷入在沉默中爆发或是在沉默中死亡的极端抉择,小胖子堂弟的一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路明非,你生活费要是用完就搬出去住吧,我想一个人一间屋。”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像是在打发一个叫花子,让他把碗里的残羹剩饭刨完就赶紧滚。
那一刻,路明非真切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家的尴尬定位。
他们只是喜欢他爸妈的钱,不喜欢他这个人,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讨这家人喜欢。
极致的愤怒自少年身上升腾而起,通红双眸透着从未有过的凶狠,如同一只饥肠辘辘择人欲噬的荒原雄狮。
堂弟还是个孩子,所以路明非请他吃了最喜欢的大嘴巴子。
零帧起手,毫无征兆,一巴掌就将其抽晕在地。
而后他一脚踹翻茶几将所有杯具打碎,抄起水果刀把电视柜上的三人合照钉在墙上。
收拾完自己少到可怜的行李,少年泄愤般把那张取不出钱的折子撕碎,独自一人消失在落阳余晖之中。
……
回忆转瞬即逝,路明非漆黑双眸倒映着中年妇女那张小人得志便猖狂的嘴脸,眼神闪烁,隐有丝丝寒意渗出。
看来,历史貌似在初中那个节点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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