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的车程让言莺语昏昏欲睡,直到肩上被轻轻碰了碰才清醒过来。言莺语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铃兰香,混着柳灯身上的药材香,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不难闻,只是有些奇怪。 柳灯带着言莺语从后门直接进去了,连票都没给。 ? 言莺语有些发愣。柳灯偏头掩了掩脸上的笑意。 其实这是姜俞阳听他说要带喜欢的人来才给走的后门。不过他很喜欢言莺语的反应。 画展采用的是长廊式,一条道像无边际一样往前蔓延。一如每个画家为了自己所热爱的,一条路走到黑,直至生命尽头。用于铭记他们的不是墓碑,是他们笔下生灵的每一个呼吸。 言莺语在一幅画前驻足,它整体是暗色调,有着几笔对比鲜明的亮黄高光,落在一个跪坐在地祈求的神女身上。旁边躺着的,是无数仍做祈求状的白骨。 该如何讲呢?言莺语无法描述看到这幅画时内心的波涛情感,像在黑暗孤寂的海面上下沉浮的孤舟,在早已既定死亡的命运里,遇到了同它一样漂泊的舟。 柳灯注意到她的失神,悄悄看了一眼画的名字:《诉生》 他暗暗向她凑近,外套的一角轻轻贴着言莺语的衬衫,仿佛他在拥抱她一样。他静静站在她身后,等待她从独属于她的精神世界里缓慢抽离。 “走吧。”言莺语最后深深看了画一眼,带着柳灯继续往前走。 接近出口时,言莺语顿住了。她看到柳澈煦牵着何笙笙有说有笑。柳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又再次看向言莺语的脸。她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从不骗人。柳灯看到她眼中的平静湖面上笼罩了一层名为悲哀的雾,细细密密的沁入湖底。 为什么要为这种人悲伤?能不能别看他? 柳灯低下头,贴近言莺语的耳畔:“可不可以?”言莺语还未开口,一只手已经轻轻罩上她的眼睛,遮住了眼前的一切。“跟我走好吗?”她没说话,点了点头。柳灯感受到了手心湿润的触觉,心脏像未熟的青柿,泛着密密的酸涩。 言莺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思绪神游天外,只记得鼻尖萦绕着的铃兰混着药材味。柳灯坐在她身侧,沉默的替她擦干眼泪。终于柳灯开了口:“你很喜欢他吗?” “算不上,只是我自己放不下曾经对他的喜欢,我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是为曾经的喜欢感到不值。” 柳灯想问他究竟有什么值得喜欢,又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柳澈煦能给她的,他能给,柳澈煦不能给她的,他依旧能。但他没问,他知道如果问了,也只是在唱独角戏。 最后柳灯吻上了她的唇:“别喜欢他了,好不好?”言莺语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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