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时间上不大对头,于是陈瑶就笑了笑。
她穿着平底凉鞋的脚在桌底下偷偷地踢了我一下。
「这样吧,」母亲看看表,双手并拢握了握,笑容如外面的世界一样明亮,「你俩要没事儿啊,就陪我逛逛古玩市场,完了请你俩吃饭」古玩市场其实是个旧货市场,包括各种旧书。
在旧书业务的基础上,经过填充扩张,短短几年间它就成长为周边省市最大的书市。
最关键的是全,多么冷门生僻的东西在这儿你都能找到。
于是就催生了一大批淘书爱好者,没事就瞎转悠。
一如此刻,他们热粥般在身边流淌,令人无比之烦。
母亲说她应邀在平海晚报上开了个专栏,讲一些评剧往事,结果一捋袖子脑袋空空,啥也写不出来。
「能抄点也是好的」她挽着陈瑶的胳膊,笑容可掬。
我嘛,自然只有拿包提书的份。
这一逛就将近俩小时,我不得不提醒母亲把握好时间,她说皇上不急太监急。
出来时天已擦黑,母亲轻车熟路地奔往师大南门。
她地精般地说大堤上有家烧烤不错,搞得我跟陈瑶一愣一愣的。
月朗星稀,凉风习习,平海的河水折腾了几百公里后正在我们脚下绵延。
我惬意地打了个酒嗝。
陈瑶则盛开得如一朵温婉的月光花,难得一见。
母亲脱去小西服,扎起头发,说她也想喝一杯。
于是就喝。
这下连陈瑶也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月光茫茫,松软飘忽,笑容皎洁,醇厚似风。
我感到自己几乎要融化在这时代的晚上。
后来母亲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明天回去。
完了手机就到了我手里,先是父亲,又是奶奶,说了些什么我也搞不懂。
然而挂电话时,手一抖进了收件箱,不经意的一瞥让我的心脏快速收缩了一下。
一条收于下午两点四十五的短信:今在平海,可否一叙?是个131开头的陌生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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