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我和我的母亲)》

【我和我的母亲】11、12(11/16)

>     王伟超突然提议就地来个野炊。

    萎靡在草丛中的呆逼们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少年时代我们总是痴迷于假扮城里人,好像不如此便不足以体现对大自然的热爱。

    小学时有篇作文被我们写了无数次——《记一次野炊》。

    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于是在大伙的哀叹声中,我洋洋得意地掏出了一直揣在兜里的钥匙。

    六月一别,我再没到过养猪场。

    当这个巨大的扁平建筑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心跳都加快了少许。

    好久才把锁打开,搞得我一度以为拿错了钥匙。

    养猪场里却大变样。

    从西侧猪圈外到石榴树旁积了两大堆原木,品种各异,粗细不一,草草盖了张塑料油布。

    从油布的破损程度看,堆在这儿已有些时日。

    原本平整的地面遍布车辙,像是行凶后残留的罪证。

    也不知为何,看到这种场面,大家都有些愕然。

    有个呆逼甚至说:这就是赌场吗?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两侧房间都上了防盗门窗,唯一没上的一间也换了锁。

    还好厨房门用铁丝绑着,费点劲也就弄开了。

    在灶台旁的水泥板下我找到了碗筷和调料盒,蒙着层厚厚的灰,像是原始人的遗迹。

    压井更甚,简直成了个铁疙瘩。

    不过比印象中要干净些,没了蜘蛛网。

    打了点河水灌进去,伴着吱嘎吱嘎响,涓涓细流终究还是缓缓而出。

    周遭的一切无疑令人沮丧。

    但当我们大汗淋漓地围拢在火堆旁,愉悦也如同那氤氲的焦香,在年轻的心坎上欢腾而起。

    那天我们剥了所有的鲫鱼,大的如巴掌,小的似鱼浮,却总也吃不够。

    至今我记得烈日下呆逼们肮脏的脸,青春的笑容锐利得如同晴空中的鸽哨,经久不衰。

    烤鱼样子不敢恭维,但味道确实不错。

    可惜没有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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