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沾着面粉。
一抹狭长的夕阳刺过门洞,投在母亲刚洗的头发上,泛起几朵金色浪花后,顺流而下。
我嗡嗡地说带有干粮,就去掀厨房门帘。
母亲哼了声,指指洗澡间:一身鱼腥味儿,快洗去,恶心不恶心。
洗把脸出来,进了厨房。
母亲在包饺子。
她问:你钓的鱼呢?我说:没钓着。
母亲说:鬼信你。
我不再搭茬。
片刻,母亲回头看了我一眼,柔柔地问:真没钓着?我摊摊手:那可不。
母亲轻笑两声:看来我这老女人是没口福喽。
我没吭声,径直靠近母亲,拿起了一片饺子皮。
母亲挤了挤我:哟,成精了。
我说:不你说的,不试试就永远学不会吗?我惊讶于自己的平静。
屋里弥漫着刺鼻的大葱味,我竟然还能如此平静,真是不可思议。
母亲教我如何摊皮儿、如何捏边儿,我自然听不进去。
她终于不耐烦了,让我一边呆着去。
我放下筷子,边洗手边说:我们去猪场烤鱼了。
嗯。
轻轻的。
院里堆了好多木料,也不知道是谁的。
你姨家的。
没有停顿。
还上了防盗门,里面放的啥?母亲不再说话,像是没听见,手上却依旧行云流水。
我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整个人差点被蒙进饺子皮里。
突然母亲问:不是没钓着鱼吗你?我说吃完了。
母亲没接茬,而是让我开灯。
这时锅里的水发出刺耳的嘶鸣,厨房里升腾起蒙蒙水雾。
我盯着母亲发丝间若隐若现的脖颈:谁把猪场给陆永平用的?母亲头都没抬。
只能听到水沸腾的呻吟。
锅盖都在跳跃。
半晌,母亲放下筷子,俯身换了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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