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中的尴尬,而这种尴尬,恰恰又是许多成年人自以为常,从不诘问的。
身为父亲,贵顺期待孩子的呼唤;也是身为父亲,竟害怕孩子的呼唤。
然而,做父亲的,如何起害怕的心思呢?
这样似乎有违人性了吧。
前者的情感尚能以表演者的其他经历替代、模仿,后者却难以移情,因为演员的阅历不与之相关。
没被社会锤过,怎么演出酸甜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辣。
“砰砰!”任为了强调自己的话,往刷漆的金属讲台轻敲,抑扬顿挫,“方沂——这片子虽然是第一次拿到课堂上讲,但其实,你私下里……大家肯定是看过吧……”
任长虹定定的注视着方沂那张俏脸,看他抿紧嘴唇,微微皱眉,然挺挺立如松柏。
——忽的心中一悸,暗觉自己有点莫名其妙的散发反派的光,不由得抻直了腰,使得皮带猛勒住肉。
他很艰难地把目光蔓延到台下其他人。
报答恩师的是一群默契的天灵盖。
很明显任老魔打算再抽取一位幸运观众上台献丑,作众人谈资,开学没多久,还是明哲保身为宜。
艺术的PK,不一定有赢家,但是一定有输家。
和方同学站在一块儿,还没开演,他不戴口罩的话,你已经是输家。
任长虹讪讪然,回头正对上方沂看过来,这是一双古井无波,清澈干净的眼睛,任微张嘴唇楞了半秒,还没等说话,只听得:
“看过的,看过很多遍了。”
语气淡的陈述句。腔调和之前稍有不同,有点……机械。
是太紧张了吗?
年轻人啊年轻人。
心态差,不成熟,还需要啊……敲打敲打。
任长虹暂作搁置,“那你准备下,马上演出来,”拎着长椅坐到前第一排,留出偌大的空讲台,留方沂独一人站着,底下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像贫瘠土地钻出来的野草杂乱各异。
“别紧张,现在,我们都是你的孩子了……”
这音极慢极长,催人入眠,方沂也闭眼酝酿情绪,直到一句依稀不可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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