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则会认为,也许滑坡正酝酿到某个临界点,正好需要一个导火索来触发。
而班车和一车人的重量和气场,正好触发了爆发的临界点,所以才被掩埋。无论班车早到三十秒还是晚到半分钟,都是一回事。
换作一两个人骑个电驴,没准一时还未必触发得了。
“那么,我和三狗没上那趟班车,逃过一劫,又属于什么情况呢?”江跃一直在琢磨这个事。
三狗遭了一天罪,昨晚又没睡好,再加上江跃聊天兴致不高,迷迷糊糊倒头睡着了。
江跃心事重重,一时倒没什么睡意。就像小姑说的,接下去这段日子,镇上恐怕是不好过了。
一班车几十个人,牵涉的就是几十个家庭。
耳边时不时就传来哭泣声,嚎啕声,撕心裂肺,半夜听起来特别揪心。
失去亲人的痛苦,江跃感同身受。
十年前……
得知母亲她们考古队的车子翻下悬崖,全家人那一瞬间的痛苦绝望,江跃花了足足十年时间,都没能完全走出来。
十年来,江跃无数次梦中遇到母亲,梦到母亲年轻又漂亮的样子。他一次次扯破喉咙喊妈妈,从来没得到一句回应。
可这个月来,梦中画风大变,梦中的母亲竟不再年轻,隐隐好像还在暗示着什么线索。
江跃轻轻从床底抽出全家福,抱着胸口,心中呢喃。
“妈,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江跃甚至都不敢闭上眼睛,他生怕自己一闭上眼睛,那个梦就会出现。
母亲那绝望痛苦的模样,让他心碎,多一秒都让他难以承受。
但同时,他又有些期待!
也许……这个梦再继续做下去,梦境中母亲真能提供更多线索?
哪怕过去十年,江跃内心深处,其实还抱有一点点幻想的。
当初考古队的车辆冲下悬崖,行车轨迹,现场的刹车痕,以及道旁被撞坏的花草灌木,百分百都佐证着这是一起交通事故的事实。
令人费解的是,事发地点的悬崖底下,却怎么也找不到车辆的残骸。
仿佛那一摔,考古队连车带人直接在人间蒸发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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