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姆打开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木门。
直到此时,他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从腰间悬挂的灰白布袋内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瓶内装着近乎无色染上了点暗红的液体,液体中沉着一张残留有血色的、线条丰润的嘴唇,嘴唇微微张着,似乎还凝固着强烈的痛苦和惊恐。
布拉姆就像在欣赏艺术品一样,沉醉地凝望起手里的玻璃瓶。
过了好一阵,他收回视线,走到房间侧面,打开了屹立在那里的橱柜。
橱柜内摆着七八个类似的玻璃瓶,每个玻璃瓶中都有一张嘴唇,色泽黯淡,线条各不相同,或微翘,或嘟起。
布拉姆将新获得的战利品摆放到了空白位置,用粘稠的血色颜料于上面画了个邪异的符号。
做完这件事情,他的手指隔着那一个个玻璃瓶摩挲起不同的嘴唇,就像在画展上品鉴每一幅出色的作品一样。
“真变态啊。”
突然,布拉姆的耳畔回荡起了饱含嘲讽意味的感慨声。
他猛地侧过身体,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发现摆放于桌子旁边的靠背椅上,不知什么时候已坐着一个白色衬衫的扣子松开了最上面两颗、戴金黄色草帽、黑发绿眸的年轻男子。
他?
布拉姆的瞳孔急速放大,认出了这突兀出现于自己房间内的男子是谁:刚才旁观自己和那名“灵教团”成员战斗的人!
他什么时候跟来的?
他怎么锁定我行踪的,而我毫无所觉......
卢米安露出了笑容,好心地解答起对方心里的疑问:“没人告诉过你,那个玻璃瓶内的防腐剂味道真的很明显吗?“
“而且,你杀人的时候还沾上了一点血腥味。”
布拉姆心中一紧:“你是‘猎人’?”
说话的同时,他缓慢地、悄然地移动了脚步。
“懂得不少嘛。”卢米安保持着刚才的坐姿,“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嘴唇割下来,泡进防腐剂里,带在身上?这样可不是合格的‘连环杀手’,我明白了,你有搜集战利品的欲望和需求,这既是满足你自己,也是某个仪式的材料?呵呵,欲望害人啊,‘冷血者’只是冷静和冷酷,但依旧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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