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宴后,李瑾三人告退,朱祁钰才宣范广进殿。
“参见陛下。”范广整张脸如苦瓜一般,闷闷不乐。
“平身。”
范广不肯起身,郁郁不言。
朱祁钰皱眉:“怎么了?”
“臣愧对陛下厚爱,臣想请辞,奔赴边关!为国尽忠!”范广支支吾吾道。
朱祁钰瞳孔一缩:“为何?”
朕向群臣服软低头,才换来的五万京营兵权,你居然要请辞?你脑袋被驴踢了?对得起朕一番苦心吗?
“臣有一言……”
“别婆婆妈妈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朱祁钰火了。
范广却跟个受气包似的,低着头说:“臣的女儿被夫家休了,说臣借救驾之功媚君于上,乃是奸邪小人。臣的儿子年前定下的亲事,也被退了,所以臣,臣想离开京师……”
“放屁!”
“范广!你长没长脑子?他们要干什么,你不明白吗?居然要弃朕而去?”
“你信不信,你前脚出北京城,后脚就会被弹劾去职,到时候别说你女儿被休了,你全家都得去辽东戍边,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两说!”
朱祁钰被气到了。
难怪他任命范广掌管五万京营,陈循等人没有反对,原来在这等着呢。
他气的不是范广要走,而气他范广的立场非常不坚定!
这样的女婿,你留之何用?你掌握五万京营,找个由头杀了他,不行吗?好,你不敢,禀报于朕,朕为你出头!朕为你杀他全家!怕什么?
为何见硬就回?立场如此不坚定,儿女情长就给你捆缚住了,还能成什么大事?
“滚回去!动脑子好好想想,该留还是走!”朱祁钰盛怒。
陈循等人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啊,对付不了范广,就拿范广家人开刀,逼范广就范,真损啊!
范广被朱祁钰骂懵了,他骤升高位,正是手足无措的时候,才被人钻了空子,此刻还没反应过来,支吾道:“臣,臣……”
“你女儿的夫家是哪家啊?”朱祁钰没继续骂他,范广虽然脑子不好用,为人却是忠耿,又有救驾之功,总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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