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居无定所,回来也没见定下心来。我说阿意做事还是比小辉这小子有分寸的。” “老庄家的敏敏认识吗?以前国外好像跟你念的同一所大学?” 容意凝声说是。 “小丫头现在在住建厅办公,听老庄的话也是天天早出晚归。你们这帮年轻人……回国后见过面没有?” “不熟。” “你年纪不小了,是该定下来的。你外公就你一个孙,别叫老人家担心。” 帝都的夜晚急速降温,竟然飘起了小雪。 陈素站在幽亮安静的长街靠墙等待。行李箱放在旁边,道路的灯将两边尽头延展得明暖幽深,仿佛任你立在此处左右盼顾,最后往哪边走,都是深渊裂开的口。 抬头是映在橘色光斑下的霜盐纷飞,她百无聊赖地伸出双手去抓,掌心凉冰冰的,可再一张开,却空空如也。 陈素长长吐出一口白雾,把围巾牵紧一些,遮了半张冻得通红的脸。 她打电话给容意时其实有犹豫过。因此连语气都是尽可能三分漫不经心。 淡淡说,“那个,我刚好来帝都见个客户,路过故宫北院。你有没有空?” “嗯,现在就想见你。” “你给我个地址,如果实在不行,可以等到你有时间,多久都没关系,我送杯咖啡就走。” “我…回叶城的票订在明天,还有点时间。” 喜欢如果浓烈得过于让人窒息,会不会在浓度最高的这一瞬开始走下坡路,然后消耗掉? 陈素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就像个喝醉的赌徒,手中的筹码就这么多,习惯于一次清空地压上全部赌注。 初时的激动逐渐被后知后觉意识到的鲁莽所代替。 才发现自己其实连他具体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他每天这么忙,只知道今天有很重要的应酬,也许分身乏术。 当时他在上海给自己的惊喜,是没办法复制的。 雪有点越来越大,陈素双手捂进呢大衣的口袋里,短靴的脚尖来回地点着地,踢碎石子玩。 一道从远到近的亮光伴随着汽车声响,撕裂了身后那个深渊的口。 她回首,光影落在身上,仿佛皮肤也被刺痛,陈素往后退了一步。 直到车子停在不远处,陈素指尖踌躇地抓紧胸前垂落的围巾尾梢,半歪着身子,眼眸里探出打量的目光。 细微的车门声,一只铮亮乌黑的皮鞋尖踩落在地面的碎冰,他躬身从车上下来。 空无一人的夜晚,连唯一的光源都聚拢他而来。像极了电影里的画面。 容意穿着单薄的白衬衫,步伐却有些未如往常的沉稳从容,走了几步,酒意蕴散地身躯微晃了下,停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