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仍愿意顺着她的话来承诺。 天知道,他多希望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她困住,永永远远锁在自己身边。一纸婚书可以吗?那是用来锦上添花的。 人就是这样,水满则溢,你把太多的真心摆在面前。反而不觉得有多好,有多重要。 陈素笑了下,语气甚至轻飘飘的漠然。“你什么都说好。这样哄过多少人?” 这句话掷地有声,抛在深夜空旷的寂静中,犹如满目刺眼的光切割成锋利的碎片。 “你爱我吗?”容意抓住她的手腕,让那柔软的手抚上自己的面容,“是你眼前的这个人。你看清楚,陈素。他等了你十年。这十年里,他有遇到过更好的风景吗?也许有,可他没看到。无论去到哪里,他都像站在原地,也许有那么一天,你忽然发现了这个人,稍微眷顾了一下他。你们才有了开始。” “可你不知道,他走过你常常走的那条路。他知道你最爱老胡同那家饼店新鲜出炉的面包,习惯去life订咖啡,只要鲜奶不落糖,下班出园区心情不好会先蹲在街口喂喂流浪猫。” “那是在你不爱他时,他只是驻足在你人生风景中陌生的陪衬。你会想起你曾经拒绝过他吗?大概也不会记得了。可他刻骨铭心,年少轻狂一时冲动促成写下那封信后,在如何忐忑不安地等待回应。 “定胜负他会愿赌服输。可他永远等不到揭盅那一刻。他觉得是自己唐突了,他以为最好的拒绝是不回应。他以为最好的等待是相安勿扰。可某一天,你又主动走过来跟他说你好。也许他只是你应付母亲的一个选择,相爱一场,缘断则散。可你对他而言不是。” 容意却说不下去。 那是他满目风尘,唯一残存的天真。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卑微。在陈素面前,仿佛天生造就放得这样低的姿态,跟那些等着她投喂的流浪猫又有什么不一样? 陈素默然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她从容意的怀抱中起来,找到干净的衣物穿戴完毕。 起身道别时,故作轻松地一笑:“抱歉啊。刚才有点冲动,我开玩笑的。” 她常常把这里、把这个人当避风港,尽管他的爱偶尔让人窒息与压抑,却可以在任意妄为、伤害他的过程中获得轻松与快感。 可陈素此刻不敢抬头看容意的眼睛,也就看不到他凝视的目光里那一丝惨然、自嘲的笑。 “陈素,那天我求你再等我一年时,其实你觉得松了口气是不是?” 容意拽住她的手腕,将推开的门重新关上,语气如此平静,以至于挽留的角度像极凌迟。 “你只想躲在我这里逃避那些痛苦。所以从不在乎我的心情,也没有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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