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对此感到厌烦、幼稚、呱噪,偏偏又不可或缺。 追着炎炎夏日的尾巴,他们计划过一场南下的自驾游旅行。 容意载着她飞驰在蛇形蜿蜒的柏油公路,沿途风景山河壮阔。 越野车穿过一片雨林,迎着沉入地平线的夕阳,会途径一个个红墙黛瓦的平楼小镇。 陈素随意打开的电台,正逢主持人十分应景地用粤语跟大家说:“嗨咯,大家好吖。今日天气十分晴朗,咁为你地带来一首哥哥,张国荣嘅共同渡过啊…希望你地钟意啦…” 她坐副驾驶上蜷成一团,一边歪着脑袋戴耳钉,眼珠子汪住一斛水泽,清澈明亮地荡漾,模仿主持人语调大声回答钟意,然后跟着伴奏哼出声: 望见今天当天,即使多转变,我都也一意跟你同行… 那时车前玻璃投进漫天晚霞的金色光线,将陈素的长发渲染成温柔的淡橙色,连脸部轮廓也镀上一层光。 可她的南方话依旧含糊不清,叫人听不懂。 容意曾问过她为什么对广东话这么感兴趣。她看着他时其实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像两个弯月,说就是喜欢咯,没有道理。 所以那一瞬,那错唱的歌词,他恍然有种错觉,她就是要把那最直白最真诚的部分剖开来,展现给他—— 再活多一次千次,我都盼面前仍是你。 在这段犹如探险的旅程,他们是旧时耕作的一对夫妻,跨过一座又一座山岭,等到日落而息。互相屈就在那狭窄车厢,隔着一寸月色相望、交合,而眠。 晚风渐渐驱走白天沉闷的热潮,野外的夜晚,星澜与月色格外明亮,湖面会照得粼粼如光。 直到虫鸣蛙叫躲在露水清洗后的灌木丛里逐渐慵懒,而车子的摇晃总不停歇。 这种事情做多了,陈素终于也会被撩拨得食髓知味,快或者是慢,都不足以将她从漩涡里解救出来。 他总喜欢将她抱在身上,然后顶进她的身体。 从记事起,他就无法想象会将一个人如此亲密装进心里,并且有那么多膨胀的欲望要去拥有。 可如今寂寞忽然有了通路,在某种总感觉要抓不住她的时候,惧感缠绕着他。 他尝试控制这样陌生的失控,尽量维持着面前这个从容体贴的假象。 可眼睑一抬,就是她的呼吸随骨骼流动,潮红的面庞,眼睛蹙成纤细的线,体液落在肌肤上是一场暴雨。就在想,她怎么还不就此融进自己体内? 人是独立的个体,留下再多的印记,苦楚、欢愉,都总会消除。 他只有一次次加深,一次次占有。否则用什么证明,她真实成为了梦的具化。 陈素某一日醒得格外早,她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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