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舟(cao丕父子年上)

第一章(5/5)

赞赏。    二十二岁,他被赵温征辟,父亲大怒,以选举不实免官。    二十四岁,仓舒病逝,父亲悲痛欲绝,他亦肝肠寸断,上去搀扶之时,父亲盯着他的眼睛说,此吾之不幸,汝曹之大幸。    二十五岁,再留守邺城,子建封侯,母亲和诸弟都从征,他“不胜思慕”写了《感离赋》。    今年他二十七岁,十年的时间,倏忽已过。曾年轻的身上也开始有时间的痕迹,才华未得父亲赏识,容貌飞速地失去吸引力,地位在朝堂上不轻不重。    风忽然吹开窗户,裹挟雨水刮进屋子里,远处恰好有闪电劈下,白光照彻了里间。    曹丕被晃了一下,这才缓缓回神。    一时背德妄想,如何变成了经久执念?如果不是父亲总想让他痛苦故而加以磋磨,如果不是父亲又总以亲缘理由再给他一些令人琢磨不透的温柔,或许他该因为自责或疼痛早就心灰意冷了。    是的,他知道那日他跪了多久,曹cao就看了他多久。目光聚焦在自己脸上,少年的爱和惧都显露无疑。    然后父亲低低地笑了,轻声说了句:    “子桓。”    “你自己思量吧。”    心照不宣的是,年长者没把话说明白,只是让孩子知难而退,毕竟这个过程只有一个人受苦,拿着鞭子的人只会置身事外地观赏成果。    同样心照不宣的是,自投罗网的羔羊也使上位者咂摸出奇怪的兴味来。他无从自救,便只能把爱带来的痛苦呈上,供人赏玩,然后品尝更深的痛苦。思量了一年又一年,到底是思虑出了结果,可依旧难脱情海,越陷越深,或许曹cao眼里,他是这般执迷不悟。    风雨大作,举目无月,曹丕坐在窗边,任由自己被打湿。    他想起父亲的时候,其实鲜少会想那些男人之间的情事,只想到温柔的拥抱、抚摸、亲吻。就像看到风和树木时油然而生的悲哀,那也是他生命里一种原始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