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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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在扬州,临过年关也没人去照看她,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就趁人不注意跑了。    这时节驿站只送城内,马车范无咎是雇不起的。他又打算跟着码头的货船回去,但现下不是开渔交易的时候,船都歇着,最后只能钻进一艘没人的小渔船,等打鱼的来了麻烦他送自己去下一城。只是他昨晚一夜没睡,在船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倒叫渔夫以为自己船上死了个孩子,吓得不轻。    回府范无咎就发了高烧,请了好些郎中,房门紧闭着,丫头婆子进进出出看着就叫人害怕。    谢老爷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像是一尊古旧的雕塑。谢必安有些发怵,他爹虽然平时对他颇为温和,但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依旧不言而喻。五指收紧又松开,他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父亲……”    “你昨日和无咎打架了。”    陈述的语气,谢必安心下一沉,这种事情不用想也是瞒不过他爹的。他俩昨天都是自己动的手,又没有叫下人,只能算两兄弟闹矛盾,谈不上谁欺负谁。只是现下范无咎病的这样重,谢必安又拿不定他在父亲心中的分量,一时间慌乱起来。    “是范……他先动的手……儿子才还手的……”    “但你昨日白天叫下人摁着他跪了半个时辰。”    谢必安心里咯噔一下,抬眼看他父亲,谢老爷依旧面无表情,他一下就xiele气。昨日按着范无咎跪在雪地里确实是他有意折腾,他爹走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下人,明显就是对范无咎跪多长时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兖州的冬日莫说是跪上一个时辰,就是在外头站上一时三刻都受不住,更何况范无咎这样瘦弱的身子,昨晚他还能半夜摸过来和他打一架都算是这小子命大。    “你是兄长,又从小锦衣玉食长大,无咎他身子这样弱,如何经得起你的折腾?先生教你的仁义孝悌你都学到哪里去了?”    谢必安听着,忽地就落下泪来,抽抽搭搭一时回不上话。他知道这些事都非君子所为,先生父亲向来看重他的德行举止,如今说出来确实叫人失望。只是他心里委屈,母亲不喜欢他,宅子里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只有爹爹一个至亲,如今却来了个范无咎,又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没什么情分,反倒还要将自己的父亲分一半给旁人,他又如何不委屈。    “父……父亲……孩儿知错了……父亲莫……莫要生气。”    他哭的可怜,一句话分了好几段,还要抽空抹掉满脸的泪,本来也才十二三岁的年纪,任是谁看了都心疼。谢老爷长叹一声,伸手摸了摸大儿子的头。    “必安,你是谢家长子,是为父最疼爱的孩子,谢家荣辱都系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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