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繁撇撇嘴,过一会,忽然拿着包起身。刘湘颐问:“干吗去?” 她说:“买瓜子去。” 早高峰已经过去了,工作日上午十点,街道很空旷。江繁开车离开鸿睿,慢悠悠逛着找炒货店,最后终于在B城二院附近找到一家。 来都来了,她拎着瓜子,从侧门绕进住院楼。周程书的病房朝阳,她开门进去,静悄悄的,满室温和阳光。 周程书睡得很沉,江繁坐下来嗑瓜子。 咔嚓咔嚓,终于吵醒了他,周程书吃力睁眼,看见是她之后,静静停顿一瞬。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他说。 江繁抓了一把焦糖瓜子,凑到鼻尖让他闻闻:“吃不吃?” 他用尽全力白了她一眼:“你觉得我能不能吃?” 江繁“哧”一声笑道:“小废物。” 输液管在阳光下发亮,它遮挡住周程书的视线,于是他隔着晶莹剔透的药液望向她。 “我好疼,加了镇痛泵才勉强好一点。”他轻声说,“昨天疼得想死,你都不来看看我。” “我醒了这两天,浑身都没力气,也没有晨勃了。”他又道,“江繁,我可能不行了……” ……该说他什么?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结果满脑子只有这个。江繁无奈,安慰哄他道:“没关系,不行了我也要你。” 周程书眼皮眨了眨,抿唇笑了。他身体太虚弱,才说了几句话,就已经疲惫得直喘,可是又忍不住想说,缓了一会,轻声道:“我真后悔那天去见你。” 江繁眉头轻颤,周程书说:“如果你不在我的车上,你就不会受伤了。” 她的手腕绑着白色绷带,大概是骨折还没有好。周程书望着,半晌,江繁说:“那我宁愿在车上。” 卡车是冲着后车厢去的,算准了他有司机,人会坐在后面。 相比起来,驾驶室撞击没那么严重,他得以捡回一条命,如果不是为了来见她,或许他真的会让司机送他去机场,那样的话,一切就都不是此刻的样子了。 周程书垂眸没说话,江繁说:“别想了。” 他点点头,忽然又问:“你把我从重症病房弄到这儿……周程逸会发现吗?” “不会,他是个傻子。”江繁说,“再说了,你的病床上现在躺着一个人呢,天衣无缝,放心吧。” “……谁?” 江繁笑了:“你猜?” 许思尧在入职鸿睿的第五年,终于实现了躺着赚钱的人生愿望。 常言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虽然赚钱的代价是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挨针,但是也比从前天天看周程书的臭脸好太多了。 留置针管插在贴紧手背的猪皮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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