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
不过养猪也有养猪的好——何况是父亲这样的老手——只要没摊上大病大灾,除了换季,平常也悠闲。
02年父亲又承包了几亩鱼塘,算是和小舅合营。
后者呢,在民房外扩建了两间简易房,再搭上二楼,开了个小饭店。
我也光顾过几次,生意还凑合,毕竟附近就有个长途客运点。
何况鱼塘的钓客们好歹也得吃碗饭。
紧随养猪场,2000年冬天村子也要拆。
起初说是划拨为一个三本的新校区,结果一荒就是两年。
直到去年那堵绵延而颓唐的围墙才被推倒,长出来的是北方汽车城和若干名字都令人眼花缭乱的商业楼盘。
全村十二个生产队分三拨被安置到了平海的角角落落。
出于乡土观念和某种可笑的尊严,村里组织人手到乡镇和区政府闹过几次,最后也不了了之。
当然,村干部都发了一笔,一种靠以往卖树卖地卖机器所不能企及的大发。
01年4月份我们就搬到了这个城东北的御家花园,有个二百来户吧,大多是以前的乡亲。
我家在五楼。
母亲习惯走楼梯,我也只能跟着。
想吃点啥?她那条白生生的胳膊在我眼前晃呀晃的。
随便。
随便随便,随便能吃吗?母亲在拐角转过身来,绷紧俏脸,却马上又笑了出来。
斜阳黏糊糊地趴在天窗上,仿佛时光在恍惚间遗落的一条残影。
当然不能随便,在母亲提供的短得不能再短的菜单中,我选了鸡蛋西红柿捞面。
母亲很快忙活起来。
我问奶奶呢。
她头也不抬:听说你要回来,高兴得不得了,谁知这会儿又跑哪儿啦?我倚着门框,哦了一声。
她麻利地拌着面粉,呲呲呲的,一头青丝弹性惊人在肩头颤抖不止。
我不由想到一个特别流俗的词——苍蝇拄拐棍也爬不上去。
咦,母亲回头瞥我一眼,又扭过脸去,半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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