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也不累,歇会儿啊,监工呢这是?嫌热空调打开。
不热。
我转身去开空调。
不等拿住遥控器,厨房传来母亲的声音:别开了,当心着凉。
吃面时我狼吞虎咽。
母亲坐在一旁,说:你不能慢点?好吃啊。
我伸了个大拇指。
德性。
母亲笑笑,捋了捋头发。
啥时候把头发剪了?我盯着面,含混不清。
还以为你眼不灵光呢。
椅子挪了挪,就前段时间啊,短点也好打理。
我没吭声。
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打记事起母亲就是一头长发,偶尔也会稍加修理,但剪这么短还是第一次。
咋,可难看?母亲突然说。
哪儿呀,好看。
我抬头笑了笑,又埋了下去,就是习惯了长头发。
母亲没说话。
我搅搅碗里的面,刚想说点啥,奶奶回来了。
一阵风似地,她老人家把我抱了个结实。
孙子哎——她唱道。
晚饭就我们仨。
父亲来电话说太忙,回不来。
我自然也不饿。
母亲就拌了俩凉菜,做了个鳝鱼汤。
黄鳝是自家塘里养的。
步入二十一世纪后,我就再没见过野生鳝。
想当年我们冒着酷暑,沿河梁一路摸过去,一个晌午也能弄个两三斤。
螃蟹和田螺更不消说。
然而村东那条河已干涸多年(事实上还存在与否都难说),连平河都要时不时地靠市政调水来避免断流,至于鱼虾什么的——小礼庄鱼塘倒是有一些。
多吃点,你爸专门给捉的,看你瘦的,在学校是不是就不吃饭?奶奶给我掇了个鳝鱼块。
她那股兴奋劲还没下去。
自打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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