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都没消停过——一股脑搬来好几个箩筐,东家事西家事,哗啦啦地倒了一地。
我完全能理解奶奶那旺盛的表达欲望。
平常父母忙,周围老人少,小区环境也不比村里自在,她老人家当然憋得慌。
是该多吃点。
母亲笑笑,或许还冲我眨了眨眼。
但我已经喝了瓶啤酒,实在消受不起。
于是最后那一杯酒我给母亲端了过去。
她一仰脖子就见了底。
我不由愣了愣。
哎,奶奶捣捣我,房后老赵家大刚又给捉到局子里去了。
哦——为啥?为啥?还不是赌博,人家说还吸毒,反正就是给钱烧得慌,以前多实诚啊。
嗯。
他媳妇倒落个自在,不哭不闹,就差放鞭炮了。
我把汤喝得嗞嗞响。
我去看面发了没,母亲起身,一会儿蒸馍馍。
林林你吃几个包子啊?我吐出最后一块鱼骨,却不知说什么好。
奶奶又捣捣我,压低声音:啥也别说,都是两套房给烧的。
一碗汤喝得人满头大汗。
翻翻手机,陈瑶也没回短信。
我只好拍拍肚皮,滚到了沙发上。
随手捏了几个台,刚到中央五套奶奶就放话了:又看黑人拍皮球,有啥好看的?我问:那看啥?她捶了捶脖子:啥都行——看平海台啊,这几天老说咱们村。
没有办法,我只好走过去给她老人家捏了捏肩膀。
奶奶就笑了。
一不做二不休,我索性让她趴到了沙发上。
平海台在播本地新闻,但多半不会出现我们村——就算出现,也只会是北方汽车城。
然而紧接着的一条新闻就是凤舞剧团。
我不由目瞪口呆。
也不是目瞪口呆,而是猛然在公众传媒上看到自己大名时那种不敢置信。
同摄影棚布景一样,播音员的声音透着股说不出的单薄和寒酸,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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