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光听你妈说,女朋友啥时候带回来,也让你奶奶瞅瞅啊。
我只能嗯了一声。
一支烟后,父亲站起来,脱掉背心,拍了拍肚皮:没钱就吭声,啊,林林,咱家现在不缺这个钱。
父亲走后,我睡意全无,只好看了会儿书。
抽屉里有本《通往奴役之路》,校图书馆借的,一直落在家,而我每次都要从序言看起。
三篇长序全部读完,乌烟瘴气也散了去。
我决定上个厕所,顺便把父亲给的那支烟解决掉。
客厅里静悄悄,但父母卧室亮着灯,隐隐能听到说话声。
几乎条件反射地,我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不想刚要凑上脑袋,门就开了。
母亲穿着睡裙走了出来。
同我一样,她也吃了一惊——随着隐秘光线穿插而过,丰满的乳房都抖了抖。
于是胸前便浮起一双神秘的眼睛。
林林?母亲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我挠挠头,像是刚从炉子里爬出来,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烫得厉害:烟……火机。
一宿光怪陆离的梦,早起脑袋都昏沉沉的。
饭桌上,母亲问我给姥爷带了啥礼物。
于是我就把mp3拿了出来。
下了点戏。
我不好意思地告诉大家。
可拿得出手。
奶奶白了我一眼。
两年前她老人家七十大寿时,我还没啥礼物意识。
父亲捏着盒子可劲看。
母亲则笑笑,在我面前立了个鸡蛋:谁出的点子?据母亲说,除了73年下放时落下的内风湿,姥爷现在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练功,唱戏,养花,种菜,他一样也没落下。
逢年过节,附近乡镇还要请他老人家去拉板琴。
礼物是收下了,但姥爷说:收音机我有了啊。
有就有了,母亲笑吟吟的,这可是林林和女朋友一起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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