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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聪低声嘶吼:“你别不识好歹,本首辅是在救你,若传出去,你老命不保!”
尔后他怒目环顾:“今天这番话,谁也不许传出去,石尚书也是为了大家好,明白了吗?”
“下官等明白!”百官应答。
没错,林聪真在救石璞,但石璞并不领情,把林聪气坏了。
“好了,别争论了。”
胡濙咬了咬牙:“那老夫亲自去,去寺庙、道观中借点粮来!”
“什么?”林聪、王文等人瞪大了眼睛。
崔恭急声道:“老太傅,元末乱世时,太祖尚且不敢明目张胆对庙观动手。宗.教之乱,甚于流民之乱啊!老太傅还请三思啊!”
“只是借,出些利息也行,等漕运粮食到京,再还给他们,要钱要粮都成,咱们出赔头。”
胡濙认为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别看朝堂中儒佛之争甚嚣尘上,但仅仅是争论罢了,朝堂偶尔有限佛之令,也隔靴搔痒,走个形式罢了。
但是,若动钱粮,可就在动庙观的根子了!
庙观可不是好对付的。
“借不得啊。”
项文曜面带惶恐,站出来劝阻:“景泰三年,下官曾呈上奏章劝谏陛下:戒游食,禁游惰以敦本业,汰僧道释老之教,节省冗费以舒民力。僧道者,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亲,有伤风化,释者不除而欲天下之治,难矣……”
“这是下官上的奏章原文,当时在奉天殿上宣读,您应该记得。”
“但您知道吗?”
“当天晚上,下官幼子回家路上摔断了腿,下官家里一个月无人来收恭桶!”
项文曜苦笑:“收恭桶之家信佛,拒不收下官之家恭桶,就是因为下官上了这道奏章!”
胡濙也知道,僧道绝对是个马蜂窝,非到万不得已,不敢捅啊。
“只是借,高价借也行。”胡濙没辙了。
项文曜还是摇头不语。
其实他想说,流民越多,庙观香火越兴隆,僧道还会趁机收拢流民为寺田佃户,招收更多的僧道入庙观。
可以说,于京中权贵、庙观而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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