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的覆在了眸中,如清晨寺庙中笼罩的薄雾。
宁离瞧着郑嬷嬷不为所动,素来骄傲的面容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恳求,“求你。”
郑嬷嬷一愣,讥讽冷厉的眉眼松动一瞬,半响,“女郎还是莫要倔了,郎君是不会见您的,主君这般,郎君也是允了的。”
多日来的期盼被沉沉击碎,宁离怔怔的望着郑嬷嬷,随即她笑了,原本清泠泠的嗓音变得有些嘶哑:“不可能,怎么可能呢?阿兄怎么舍得呢?”他素来心疼自己的,就算是气狠了,只要她认个错,乖顺些时日便不会生气了呀。
宁离笃定认为郑嬷嬷在骗她,许是为了让她死心才这般说的。
她遂踉跄的起身,走了过去,抓着郑嬷嬷的手:“嬷嬷,您让我见阿兄一面罢,我就同他说几句话,我不信阿兄会这样对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嬷嬷,求您了。”那张姣美绝俗的面容上,泪珠犹如剔透的露珠,颗颗砸落。
宁离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结果,所有人她都不在乎,唯独孟岁檀,他给了自己宠爱、给了自己纵容,她受不了孟岁檀真的不管她,宁离真的知道错了,她不会去打扰他了,就叫她远远的在孟府上看着他就好。
郑嬷嬷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人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良久,宁离快哭昏过去时,才掰开了她紧拽着自己袖子的手,叹气道:“老奴确实没有骗女郎,郎君重规矩,女郎不是不知道,听老奴一句劝,您好生在这儿待着,说不定过几月郎君气消了,便叫您回去了。”
这话是郑嬷嬷诓她的,回去不回去的,谁知道呢,就是瞧她太可怜了,人啊,总得有个盼头,这日子才能过的下去。
她说完便离开了屋子,阿喜静静的收拾着地上被摔碎的瓷碗。
宁离捂着脸,小声呜咽。
自此,她便在普华寺住了下来。
寺庙中皆是出家之人,且大多年岁很大,要么就是很小,寺内圆真主持瞧宁离一副苦果缠身的模样,心生怜惜,萌生了想拉她一把的心思,便把宁离收入座下,做一名俗家弟子。
宁离跪在观音殿的蒲团上,素白莹润的手腕上瘦骨嶙峋,缠着一圈古朴的佛珠,她双手合十,虔诚的叩拜,观音法相悲悯,一双眼眸垂下,似是在怜悯她的信徒。
身后主持单手竖起,微不可闻的声音随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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